這麽多年來，遇過不少問卷調查，內容差不多全都是「沒智慧」和「扮有智慧」的。難怪有智慧的人，大多不涉作答。

「沒智慧」的就例如國泰航空的問卷，其中一條問你選乘搭國泰是誰的決定。是由你公司？祕書？旅行社？或其他？再看一次，就是找不到「自己」。連選擇自己的選擇也沒有，自己選擇只是屬於「其他」選擇之一。沒法，「沒智慧」的像是我。

每份問卷中，一定有一些「扮有智慧」的問題。例如﹕如果你選答（b），請跳到17題。而這17題，往往要翻後數頁才找到。找到後，可能己忘記答到那。

有些問卷更令你覺得是「智慧侮辱」，本來想盡義務把問卷妥善答完，換來的卻是一條一條重複的問題，只是換了不同的字眼。如果不是設計者想不出足夠問題，就是像他刻意和你做個心理測驗，試試剛才你有沒有說謊！

今天打完球，滿身臭汗，急不及待趕向更衣室。球僮緊追着我：

「先生，阻一阻你一些時間，麻煩你替我填一填這份問卷好嗎？」

「什麽問卷？」我詫異的望着她。

「是我們球會的球僮服務調查問卷。」球僮一臉央求地遞給我一叠紙。我見這麼厚，看也沒看便說：

「我填問卷是很認真的，妳看不見我正趕着去洗澡嗎？」

「先生，麻煩你，這問卷對我很重要的。你只要在上面寫上你的會員號碼和簽個名便成！不會花你很多時間。」邊說她邊把筆送到我手。

我一看，原來她手上是一張一張已答好了的問卷，只欠客人簽名罷了。

「這有什麽意思！要嗎我自己來答。」我說。

「先生，求求你啦，我今個月還欠三張便可得到優質服務獎金啊！」

問卷，還是國內的比較易填。 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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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原登於《明報周刊》專欄〈高球型而尚〉，現經作者修訂重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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